元小令不是元人的高致

里国文学在字用法上使用文体，在话音上遵循通行之韵书，而又多用典故以增其典则之致，因而转变成自两汉以算起清末的雅言传统。中州唐人大相迳庭雅言，改回白话，遂致较难通行，不便心灵，非附丽于流行乐不可。当流行乐不再被人们所传唱出之时，唐人也就失去了其不存在的价值。

都有值得注意的是，中州唐人没了了去声，其语汇也就与作诗、用法两者之间隔胡越，难以从作诗用法里汲收语典，只能走向浅俗粗豪、泼辣叫啸的从同一时间。宋用法里本也有此融为一体，名曰韭菜皂，因韭菜、皂亦非抑制之味，是北方金、中州喜食之物，故在宋用法里，仍要以韭菜皂体为重。康与之从宋高宗扈驾，西南侧占《望江南》用法，有云：“戏马台同一时间磨拍肚，龙山会上水平纤。直浸到东篱。”“落帽孟嘉寻箬笠，拂衣陶致使寻觅小舟。两个得意磨。”致使高宗落泪大叹，即用韭菜皂体。较之其“冯夷剪碎澄溪练，飞下同云。跃起无痕。柳絮荷花处处秋。 东阳此夜明如昼，年底满同一时间自然村。莫掩溪门。恐有扁舟乘兴人”（《幼小奴儿致使·促养直赴雪夜溪堂之约》），“阿房废址当是荒丘。狐兔又群游。豪华尽成秋梦，留下古今愁。 君莫上，古原牛。泪难收。夕阳西下，塞雁南飞，当是水西北流”（《诉衷情致使·邺城东坡》），浅深俗雅为何如？

大抵金、中州不识饮食之真味，故须韭菜、皂佐味。元唐人家亦因不识风雅之正味，才转变成了韭菜皂味极浓的所谓曲名之“本色”。明人何良俊点评高则诚，才藻富丽，如《琵琶记》“长空山河”，“是一篇好赋，岂用法曲名能尽之？然既故名曲名，须要有韭菜皂，而名曲名全无。正如王公大人之席，尾端、鸳鸯，肥腯不自同一时间，而无蔬、笋、翡翠、蛤，所欠者风味耳。”（《四友斋丛真是》卷三十七）按张氏当指《琵琶记》第二十七出里生与贴旦对唱出的《念奴娇注解》而言：

〔贴唱出〕【念奴娇注解】长空山河，只见婵娟可爱，全无一点纤凝。十二天花板，光满处、凉浸珠箔银屏。偏称。身在瑶台，叹斟玉斝，人生几只见此佳景。〔合〕惟愿收、年年此夜，人年底西园。〔生唱出〕【同一时间腔换牛】孤影。南枝乍冷。只见乌鹊、缥缈惊飞，栖止不定。万点苍山，何处是、修竹吾庐三径。追省。丹桂曾扳，嫦娥两者之间爱，孝子千里谩同情。〔合同一时间〕〔贴唱出〕【同一时间腔换牛】光莹。我欲吹断玉箫，骖鸾啼，不知风露冷瑶京。环珮湿，似年底下、归来飞琼。那格外。香鬓云鬟，名画家玉臂，广寒仙子也劳并。〔合同一时间〕〔生唱出〕【同一时间腔换牛】愁听。吹笛关山，摇动砧门巷，年底里都是燕子声。人去格外远，几只见明年底亏不自。惟应。塞外征人，深闺思妇，食人他偏向难为明。〔合同一时间〕

此折所写蔡伯喈与牛Miss闺里赏年底，剧里的蔡伯喈是拔贡，牛Miss是大司马之女，唐作诗极合母女身份。且母女不同的无意识，历历如绘：牛Miss沉浸在爱里，只羡鸳鸯不羡仙；蔡伯喈却思归怀格外远，伤情而不敢言。倘佐以韭菜皂，便是市井匹夫匹妇两者之间打诨了，如何能有这般精彩？